很快，随着两者皆是带着疯狂意味的以伤换伤的战斗方式，大地上顿时有鲜血侵染。
那弟子的肩膀很快被煞灵魔物整个撕裂，而后者亦是在躯干上留下了一道深刻的拳印。
隐隐间，陈歌还可以闻到一股奇丑的烧焦味道。
不过片刻的功夫，不管是陷入疯癫的弟子或是这第二层的煞灵魔物，都是身受重伤，再也难以坚持下去。
而陈歌也于此时出手了。
他神念一动，看准战局的关键契机，在煞灵魔物刚刚和对方拼了一记，正处于旧力已去，新力未生的阶段迅疾一剑斩了下去。
“噗！”
面对陈歌的突然发难，煞灵魔物再无任何操作的空间，被碧空剑当即一剑断成两节，而后形神俱灭。
然后，解决了煞灵魔物的陈歌并没有停手。
他脚步连踏，直接是掠至那弟子的前方，而后一拳猛然轰了出去。
“彭！”
在沉闷的声响中，那弟子的身形顿时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，直接是撞断了七八棵大树，这才止住了退势，跌落在地。
“搞定。”
做完这一切，陈歌拍了拍手，面色平静的说道。
下一刻，他便是袖袍一卷，将煞灵魔物掉落的煞气结晶收了起来。
“道友……”
就在此时，在林间忽然传来微弱的宛若蚊子煽动翅膀般的微小声音。
若不是陈歌感知敏锐，还真就忽略过去了。
听见那宛若蚊蝇般的声音，陈歌眉头一跳，看向大树截断的下方。
在那里，那位弟子正被他轰在地上一动不动，而声音也是从那里传出。
“和煞灵魔物一战，你本就肉身油尽灯枯，要被煞气折磨致死，于是我一拳落下，震碎了你的心脉，算是送了你一程，了却一些痛苦。”
“没想到回光返照下，你倒是恢复了几分的灵智。”
“不用太感谢我，毕竟是同门弟子，送你一程也就是举手之劳罢了。”
陈歌看向那身影，从容说道。
“咳咳.....”
“我自己的状态我知道，在闯关失败，被煞气入体的那一刻，一切便无法再挽回了，多谢道友出手了，让我还能有几分钟清醒时刻。”
“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，终究无法逃离。”
那男子悲凉的说道，眉宇间满是不甘和苦涩，却又无可奈何。
而陈歌则是不语，没有接话。
半响，那男子接着断断续续的说道，“在我冲关时，体内突然有一股隐藏的力量爆发，打破了平衡，使局面滑入万劫不复的境地，导致心魔诞生。”
“现在看来，那应该是曹泽在当初为我疗伤时下的暗手。”
“真是隐藏得够深，亏我将他当做志同道合的友人，为了独自吞下那一株黑煞灵莲，竟然不惜残害宗门弟子。”
说道这里，男子似想起了什么，勉强转了转头，看向陈歌道。
“道友，在我的储物戒里，有一张地图，里面标记之地便是黑煞灵莲的所在地。”
“黑煞灵莲还需要半年才能彻底完满，俱时，灵武境的武者若能得到，可炼化其中的能量直接破关。”
“这期间，曹泽是不会选择动黑煞灵莲的。”
黑煞灵莲？
闻言，陈歌微微思索，便是记了起来，这似乎是幽泉境内特有的武道材料之一，以地煞之气为养分，算是品阶不低的灵草。
其外形为莲花状，但叶片却为黑色，依靠吸收天地间的煞气生长，待成熟后，将会快速凋零，结出数颗净化后的莲子。
而这莲子将再没有任何的煞气，有的只是被提炼过的磅礴能量。
若是黑煞灵莲的年份超过三百年，那结出的莲子更可以令灵武境武者直接破关！
原地，陈歌沉吟片刻，才道。
“道友是想让我截获黑煞灵莲，顺便为你报仇？”
“不。”
那弟子虚弱的说道。
“我与道友一没交情二没来往，怎敢如此奢望。”
“我只是将我所知道的情报告诉道友罢了，至于该怎么做，道友自行决定就好。”
“只希望，我死后不至于曝尸荒野，成为此地魔物的口粮，这便是我的要求了。”
对于这个简单的要求，陈歌点点头，便答应了下来，而下一刻，那弟子的瞳孔便是逐渐黯淡。
“若是有下辈子，我雷毅情愿做个普通人，再不接触武道……”
最后，陈歌听见对方喃喃道。
“名字为雷毅吗……”
陈歌沉默半响，缓步走上前去。
他拿走了雷毅的储物戒，随即右脚重踏，令大地凹陷了一个深坑，将对方埋葬了下去，并以剑气于一块石块上刻下了雷毅二字。
“武道无情而残酷。”
“没有天赋，没有背景，没有机缘的武者，就是如此的艰难，只能于夹缝中摸索前行。”
“这绝不是个例。”
一位被心魔入侵，陷入癫狂的弟子就死在他面前，哪怕是陈歌也不由叹息，心中有些触动。
但最终，他只是摇了摇头，心境便归于平静。
“对于当前的我来说，做好自己的事，便足够了。”
陈歌对自己说道。
而后，他转身离开了此地。
……
武道之路。
如逆水行舟，不进则退。
遭遇的突发事件并没有打乱陈歌的计划。
在接下来的数月里，他继续自己在幽泉境的目标，一边增进实战能力，一边修炼玄煞暗冥功。
而雷毅的储物戒，陈歌自然也是清点了一番。
不过里面除了一封由家族寄来的信件和一副地图外，便是再无他物了。
陈歌辨别了一番，发现那地图描绘的是幽泉境第二层的一处区域。
其中一角之地有着一枚三角形的标注，显然就是之前雷毅所说的煞灵黑莲的所在地。
明白这点后，陈歌倒也并没有什么动作，只是继续磨砺自身，如此，数月时间便是悄然过去。
……
“此行收获颇丰，底蕴又是增强了一分。”
一处黝黑的山洞内，陈歌正燃起灵焰，躲避煞气暴动导致的风暴，他心情很不错。
就在不久前，陈歌刚刚利用煞气暴动的契机，斩杀了一头灵武境中段的煞灵魔物，而其掉落的煞气结晶，令他窍穴打通了第二十四处！
这意味着玄煞暗冥功中篇已经修炼完成了一半！
“等中篇练成。”
“我只需要将境界提升到灵武境巅峰，便可着手冲入玄武境。”
陈歌低语，又打开角色栏看了看自身目前的综合数据。
姓名：陈歌
年龄：（36/200）
境界：灵武境中段（0/2000）
本命武器：碧空剑（灵品高阶）
修炼速度：252
技能：
归元诀二重境，玄煞暗冥功打通二十四处窍穴，破灭一式掌握，实战能力（卓越级189/500）
经验值：450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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