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长钧的飞行编队在南宁机场进行整休。几天后, 传来一个消息,总统夫人亲赴桂南, 看望慰问在会战中取得了振奋人心胜利的全体将士。她冒着炮火前来慰问, 军心振奋。在刚刚夺取回来不久的昆仑关城池里,顾长钧与陈东瑜等高级军官领了将士一道迎接总统夫人一行。总统夫人对将士在前方浴血奋战大力褒扬, 转达了总统的嘉奖,会面散后,她单独邀了顾长钧至她临时落脚的营房, 道:“顾将军,你们这群碧空将士铁血丹心,威名远传, 全国民众都在颂扬你们的英姿。我此番过来, 有一位对你仰慕已久的女士也随我同行了。这位女士也刚应邀成为我们战时儿童保育会的理事。她希望能有这个荣幸,可以单独与将军你会上一面。”
顾长钧一怔, 随即蹙眉:“夫人, 顾某军务繁忙,没时间与人虚与委蛇, 还是免了吧。夫人长途奔波想必劳累, 请稍事休息。顾某告辞了。”
总统夫人道:“这位女士很是固执。顾将军你今天见也要见, 不见, 恐怕也是要见的。”
顾长钧哂笑,摇了摇头, 转过身便开了门, 抬脚要走出去的一刻, 人定住了。
他的瞳孔在一瞬间就放到了最大。
这是人类看到喜悦之物时的最自然的本能反应。
他的瞳孔里,映出对面的一个女子。
“顾将军,就是这位女士坚持要与你会面,”总统夫人微微一笑,“倘若你也愿意的话,我是不妨先避让一下的。”
顾长钧已经听不到总统夫人在说什么了。直到她走出去,门口的那个女人低声笑着向她道谢,随后走进来,关上了门,他还是没有从最初的震惊中完全地反应过来。
他的目光就定在了她的身上,跟随着她进来的身影,看着她朝自己走来,最后停在他的面前。
“长钧,我回来了。”
她对他说道,笑盈盈的。仿佛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。
……
顾长钧脸上起初的惊喜和错愕终于消失了。
取而代之的却不是更大的狂喜。而是不快。
萧梦鸿看到他的眉峰甚至还皱了起来。
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!”他说话了,语气是生硬的,还带了点质问的意思。
“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……”
他紧跟着还没说完,萧梦鸿忽然就朝他靠了过去,靠的很近。
他停了下来。
她踮起脚尖,在他依然带着不悦的注视目光里,轻轻地啄吻了下他的唇。
“我想你,所以回来了。”
她说道,接着凑到他的耳畔轻语:“不要生我的气,好不好?”
“求你了……”
她低声地说出最后的三个字,声音又软又糯。说完仰着脸凝视着他,白皙的面庞上慢慢地泛了浅浅的一层红晕。
三十的女人了,却依旧漂亮的像晚春暮雨里浸润过的花瓣,别样的娇艳。
顾长钧的呼吸一滞,血管里的血液突然就毫无征兆地变得滚烫了起来,密密地炙烫着他的皮肤。
他呼出了一口气,抬起臂膀将她整个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。
他的拥抱来的如此的突然。她低呼了一声,剩余尾音便消失在了他的吻里。
他的吻带着强烈的思念和渴望,毫无半点温柔可言。
她被他压在了墙上。片刻后,他突然打横抱起了她,转身朝着内里的那间卧室快步走去。
……
良久,他的睫毛微微动了下,终于睁开了眼睛。
暮色已经浓重。恰好有夕照从窗帘角落里透进来一块,不大的房间,便笼在了一片暗金色的暖调里。
她就这么安静地贴在他的胸膛上,长发如水草般温柔地散在他的肩上。她沉静的像一朵绽开在他心口的静谧莲花。
和这个女人已经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,唯独到了这一刻,他终于知道,她已经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了。
这个念头竟然能够给他带来如此不可思议的满足和心安。
是的,他满足了,无论是从肉体还是精神来说;他也感到心安了,一颗心仿佛终于回到了它该应该在的位置。
他只是个普通的人。并不是神。他也会仿徨,也会焦虑。
这么多个漫长的日日夜夜里,他浴血奋战,出生入死,自然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和她的团聚。但和她的团聚却是每当他陷入彷徨和焦虑之时,最温柔,也最有力的抚慰。
所有那些曾经付出,以及正在付出的努力,都是值得的。她穿越了火线,来到了他的身边。
他更加紧地收紧抱住她的臂膀。
她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。
两人四目相对,默默凝视了对方片刻,再次深深地吻在了一起。
……
民国三十四年的秋天。
庐山疗养院。这个秋日的下午,秋光艳丽。疗养院的一间病房里,方医生慢慢地拆着围在顾长钧眼睛上的纱布。
病房里站了十几个人,其中就有受总统委派而来的慰问特使。
人虽然多,房间里的气氛却很凝重,随着方医生一层层地解开纱布,气氛甚至变得紧张。
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病床上的顾长钧身上,屏住了呼吸。
最后一块纱布被拿掉了。
“将军,怎么样?”
这方面是权威的方医生小心地问道。
顾长钧慢慢地睁开了眼睛。
他的眼睛看起来依然和从前一样的明亮。但他沉默着,最后往空中慢慢地抬起自己的右手,仿佛要寻找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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